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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2 / 3)

死,悉在他喜怒之间。他发誓,以后任何人胆敢夺走他的权力,他都要将其挫骨扬灰,赶尽杀绝!

他坚信她再没有后顾之忧。他已经大权在握,政由己出,至于身世的问题,叫她去拜梁氏做干亲,她殊无异议;给她找女官教习书礼,她也就乖乖地承教圣训了;命她从掖庭搬进这座含凉殿,她亦老老实实地迁延至此。

此时此刻,她身着锦绣云彩青霜五色袍,戴九云夜光之冠,画两叶宫样眉儿,额角香钿贴翠花,鬓堆青鸦,腰弄嫩柳,脸舒彤霞。手里持着半月似的纨扇,新学的行步若持花枝轻颤,环佩在裙下鸣琅作响,手里捧着茶盏举至齐眉——真是彻底成为了一位宫嫔!

李霁心潮澎湃地欣赏着,忍不住得意起来,无论是万里江山,还是眼前这位原本太后派来的一心向道的女人,此刻都成了他征服的战利品!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成不敢做的呢?他念此意兴豪畅,一把将她揽上床榻,欲念像狂风骤雨一般来临。

她赤着身子,娇吟着说:“陛下,轻一些……妾怕,妾害怕。”他撑在她身上问:“你怕什么?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阿环漫思游神,过一会儿才答:“妾怕良宵苦短,好梦难留。”

李霁笑起来,她也开始有恩移情替、女萝无托之叹了,连这点愁闷怅惘,都显出她是多么标准多么合理却、又全属于他调教进入世俗的一个女人啊。不要紧,包容一个根本不会僭越、不会得寸进尺的女人,是他如今能做的最无妨的事情。他放缓了节奏,滑软的水声,翠被锦衾中水漫金山,她胸前的瑞雪晃着银白的光。她觉得自己不安地荡漾起来,怀着一点罪恶感,一双玉笋架在他肩上,像一条藤。一边迷乱、一边清醒地躲避他过于猛烈的攻势。

她心想,难道是这点携云握雨般顷刻消散的欢畅,短暂蛊惑了她?当年她竟然还煞有介事地传授那所谓的房中术,妄想能控制这样东西,真是浅薄无知。他看见她睁着眼睛,眼泪悄然漫溢出来,迷惑不解地问,朕弄疼你了?

她说,没有,陛下很温柔。她说着,眼泪反而流得更多了,整个人化作一滩江潮水:“陛下,别停下,我求您……”

她现在有点妇人的多愁善感了。李霁纳罕地想。大概是朕忙于朝政,陪她少了。他加倍地怜惜她。

她躺在他怀里时,他鼓励她:“这所含凉殿,是朕降生的地方,你也要沾上这里的运气。”阿环困倦地答是。她心事重重地想到太后,困在锦章殿里,拒绝见她。太后笃定皇帝杀禹王的事,她定是早早知情不报,做了帮凶。

并不全错,阿环想,我眼睁睁看着太后的一个儿子杀了另一个。

她眼皮悚然地一跳。李霁问:你怎么了?阿环问:陛下,妾既从玉真宫来,可否请您高抬贵手,日后不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李霁生气了:“你说什么?朕又不曾作出焚书坑儒之事,更不会残害无辜。他们将你献给太后,成全朕椒闱兰掖之赏,不仅不罚,而且该赏。”

第二日醒来果然手书御敕,当着她的面发出。一代代往宫廷王侯府上献无辜女子做投机之事,玉真宫终于得偿所愿,阿环想到师父,悲喜交加。

李霁匆忙走了。下一回来也要十天半月了。含凉殿逐渐冷却下来,初冬的寒意侵扰进巾衾间。侍奉的宫人接连被叫去问话,幸好都安然无恙回来。原来是皇帝查谋反案,似乎连宫内都有冯氏安插的细作,正在仔细排查。

长秋步履匆匆地往含凉殿走。

这几天,宫里真是天翻地覆。皇帝裁撤更替了一群黄门,重新召回了常和。可是常和脚也跛了,腿也瘸了,仪态残缺,再不能做天子跟前的近侍,也算混到头了。从前听段胜派遣的黄门,重新被皇帝的旧人们取代。终于熬出头的这帮人,在掖庭外大打出手,掌掴羞辱。是有多么恨啊!长秋想到被谋反案牵扯进去的宫人们,禹王后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安插进这么多细作呢,恐怕是太后这颗在后宫里盘根错节的大树要被连根拔起了。

长秋想到他们受刑的惨状,被强行遣出时丧家之犬般的形貌,浑身战栗,后怕地庆幸自己早早离了太后那趟浑水,自请去照顾阿环。

烧冷灶,有时还真是门学问呢。

她心有余悸地进到含凉殿里,急切想见阿环,向她道谢。只见阿环正在收拾妆奁,将那珠玉金银从笥中一件件拿出来,根据上头有没有敕造标记,分开摆放。

长秋愣住了:“贵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呢?”

阿环笑着说:“这些款式都是前朝的旧样子,我不喜欢。想把未标敕造的,都熔了打新首饰。”

长秋不禁莞尔:“陛下赏了这么多,熔了重新造,得做到什么时候?”

阿环说:“这也不难,别做那些花样子,专打一个大金项圈戴到我脖子上就是了。”

长秋听了她的促狭话,捧腹而笑。

阿环正色说:“明日我要开始斋醮,不能见人。这几天宫里乱,你多保重。”

长秋点点头,识趣告退。

阿环继续整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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