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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猎物?(1 / 2)

中环写字楼在暴雨中摇晃,张永贤踩在力诚律师事务所的大理石地面,站定在前台亮出证件,“我找程大状。”

秘书敲开门的时候,听见真皮转椅吱呀转动的声响,程悦心正坐在办公桌整理文件,黑色套装衬得脖颈格外细长,像极了阿鬼尸检报告里那道被伪装成缢痕的勒印。

“程大状很忙?”张永贤径直坐在程悦心对面的椅子上,“阿鬼今早死在拘留所。”

翻页的声音停住,程悦心抬起头,“张sir专程来报丧?”

“死状很干净,脚尖刚好够到床板。”

“警署新闻稿说‘畏罪自杀’,写得比我辩护词还漂亮。”

张永贤身体前倾,手掌压住她摊开的案卷,手拿开是程伟名殉职的新闻剪报,“程sir最憎黑白勾结,要是他知道女儿帮社团做事”

程悦心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看向张永贤的眸光比解剖台上的不锈钢器械更冷,“档案里写得很清楚,&ot;程悦心打开笔盖,笔尖在「零件故障」四个字上打了个叉,“差人连谋杀和意外都分不清,难怪现在要靠吓唬律师来破案?”

&ot;程大状慎言。&ot;他抓起剪报起身,&ot;有些车祸翻出来会压死太多人。&ot;

“所以警队总爱用「意外」结案,就像阿鬼的‘上吊’?”

警署档案室的日光灯管在头顶发出电流杂音,张永贤翻开「程伟名警司交通意外」档案,抽出夹在中间的现场照片,刹车线断口处的细密勒痕像极了鱼线绞过的痕迹,和阿鬼尸体上那道被伪装成缢痕的皮带印,有着如出一辙的力学走向。

此刻张永贤盯着尸检报告中“左侧第叁肋骨骨折,受力方向呈逆向冲击”的批注,突然想起阿鬼死亡现场“舌骨无骨折”的矛盾点,同样是机械性窒息,一个被包装成车祸,一个被伪装成上吊,旁边附着的证物清单里,“现场遗留红双喜烟头(焦油量15g)”的备注栏,被人用红笔圈了又圈,而这正是社团成员最常抽的烟款。

暴雨还在继续,两个被同一案件联系起来的人,在不同的空间里,同时翻开了写满谎言的文件,阿鬼脖子上的勒痕、程伟名肋骨的骨折角度,所有矛盾的细节都在指向同一个真相,有些人用死亡伪装自杀,而有些人,用意外掩盖谋杀。

雨点击在玻璃上,程悦心刚把睡衣穿上,就听见大门轻响,雷耀扬带着潮湿的烟味闯入,黑色西装还滴着雨水。

“雷老板再这么开我的锁,我要打999了。”程悦心转身时将最后一颗纽扣系好。

雷耀扬指尖隔着睡衣沿着她脊椎骨缓缓上移,直到触到后颈轻轻捏了捏,呼吸掠过她耳垂,“张永贤今日上事务所找你?”

程悦心移开脚步,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液体在落地灯下发亮,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她仰头灌了一口。

雷耀扬西装上的雨水渗进她的睡衣,在真丝面料印出深色痕迹:&ot;他翻出程sir的验车报告。&ot;

程悦心握着酒杯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颤,&ot;西九龙档案室最近湿度超标,纸张容易发霉。&ot;她转身将威士忌递到他唇间,&ot;就像叁年前那批被海水泡烂的证物。&ot;

琥珀色液体顺着雷耀扬的下颌滑落,他扣住她手腕按在落地窗上,暴雨在玻璃外织成水幕,维多利亚港的霓虹在他们交迭的影子里扭曲成血色光斑:&ot;当年靓坤在刹车油管缠的是渔船用的凯夫拉线,泡过海水会膨胀。&ot;

程悦心用膝盖顶住他大腿内侧的肌肉,手按在他西装纽扣的位置,&ot;张永贤应该很快会发现两个案件的相似点。&ot;

雷耀扬闷哼一声,脱下西装,内里衬衫被血染红。

程悦心扯开他的衬衫,看到他腹部一处新添的刀伤,翻卷的皮肉里隐约可见缝合的线头,满脸不悦又疑惑看着他。

&ot;在屯门发生了一点意外。&ot;他皱眉解释道。

一道闪电将玻璃窗照得惨白,程悦心瞥见他腹肌上有一处可疑的红印,不是她留下的痕迹,程悦心猛地抽回手,用纸巾将指尖包住,试图擦掉刚沾上的血迹:&ot;把加仔电话给我,我有事找他。&ot;

雷耀扬拉住她擦拭的手,打开水笼头细细洗净,&ot;程大状现在使唤东星的人倒是顺手。&ot;随后将她拦腰抱起压在沙发上,&ot;不如先付点定金?&ot;

沙发上的报纸移位,报纸上大字标题——「古惑仔畏罪自尽,夜总会迷案告破」,灯光与雷耀扬此刻解开的皮带扣反光重合。

程悦心屈膝顶开他,赤足踩住报纸,手指点在那处红印上,“雷老板要收的定金好像有点多。”

雷耀扬低头看向红印,似乎明白了什么,低笑出声:“程大状似乎对我有误解。”

窗外惊雷炸开,程悦心借势推开他,“你…”

雷耀扬的手臂用力将她圈回怀里,鼻尖埋进她后颈,呼吸间混着威士忌和沐浴露的味道,“在屯门和陈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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