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1 / 2)
“你与庐江王都是淮南厉王之后,并且还有张释之这个身在淮南心在京的丞相。”应高在与季心商议如何将附近的藩王拉下水时就在淮南国内派了不少密探。
亏得淮南王时刻摆出沉迷文学,礼贤下士的模样,所以进入淮南国的探子未受多少阻力,同时也知淮南王与长安勋贵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密。
“贵国的翁主真是好手段。”应高将桌案前的刀子收了回来,恢复之前的温文尔雅道:“各家的学士无不以在淮南国谈论典籍为荣,江淮的学子无不借淮南王之手名扬天下。”
“大王,臣虽不是留侯,范蠡那般能定天下的俊秀人物,但也想问问您。”应高故意停顿了下,盯着淮南王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才比周公的你,是想行伊尹之事?还是想代天子坐上那个位子。”
此话犹如一记惊雷,直接将刘安的冷静炸得无影无踪,使其哆嗦着嘴唇道:“你……“
“您以为,关中会让贤名远扬的藩王在眼皮子底下好生活着吗?“应高不免唏嘘道:”大王,臣不是在逼你,而是在救你啊!“
刘安沉默了会儿,随即颤抖着拿起毛笔,写下讨伐关中的檄文。
说来也是巧合,刘瑞上一秒让关中安插在各地的探子动手,下一秒便有刘濞口述,刘安代笔的檄文飞至各地。
檄文的内容也是非常简单。
我,刘濞,今日借着宗室长者的颜面向齐王一系,赵王一系,淮南王一系以及已故的长安王的儿子请教。
听说关中有无功于社稷的逆贼贪图宗室的财富与土地并以欺辱宗室为乐,还借谗言让皇帝与宗室互相猜忌,以至于兵戈相见。
今天子体弱而不能明事,致使江山动荡,黔首不安。
我刘濞虽据吴国之小地,但也有三千里之大,五十万精锐之多。且我刘濞与南越为兄弟之好近三十年,得其有军三十万。
本人虽不才,但也愿效周公之举,扛起匡扶汉室江山的重任。
今东越王与淮南王愿与我一同向西,同平定河间河内的齐国诸侯在洛阳会和。赵王与匈奴王有约,可引定代国燕地与云中郡后直取长安,进京勤王。
檄文的最后还给愿意勤王,斩杀朝廷大将者开出巨额奖赏。当然,原属于朝廷的人要是能迷途知返,站到属于正确的勤王方,那么吴王刘濞也不吝赏赐,并且对投降者的一切既往不咎。
刘瑞看望这篇檄文后感触不多,只从字里行间看出“画大饼”这传世永昌的忽悠……啊不!是招聘手法:“你别说,淮南王的文笔真是不错。”
汉赋以铺采摛文,但淮南王的檄文既没有骚赋体的拗口,又没有大小赋的冗长华丽,而是情入简述,重点突出。不仅把文章的轻重缓急拿捏地恰到好处,更是在用词上尽量贴近民间用语,使之容易在民间流传,从而形成舆论优势。
啧!有这能力干什么不好,偏偏要以藩王之身谋反。
“可惜了……如此大才,竟也是作乱犯上之辈。”想起后世评价极高的《淮南子》,刘瑞在惋惜的同时也有些紧张道:“淮南王与吴王沆瀣一气的事儿有没有影响到江淮一带的学子?”
刘瑞记得“鲁诗派”的申培,《尚书》之欧阳学派的欧阳和伯,以及从鲁国学习了《谷梁春秋》的江公都是刘安的座上宾。
不得不说,刘安的表面功夫做的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差点忽悠刘姓的三代皇帝,即便是事败自杀后也有人为其叹息。
“所以说,孤的这位好叔叔还是太心急了。”刘瑞放下檄文副本,叹息道:“如要评价作乱的藩王里谁最难缠,淮南王刘安才是那个在父皇的心尖疯狂跳舞的人。”
“淮南王?”张汤闻言有些诧异,而颜异想到频频出入淮南王府的大儒们,唇边的苦笑引人注目。
“淮南国仅有一郡,又何以成为心腹大患。”张汤瞥了眼不自然的颜异,随口接道:“家上怕是多虑了。”
刘瑞去拿文书的手微微一顿,眯眼打量镇定自若的张汤。
后者一副眼皮低垂,勤于公事的模样。
呵呵!给他搁这儿装傻呢!
刘瑞看向颜异,只见后者握着竹简的手背青筋暴起,但却在几个呼吸间平静下来:“多虑不是孤,亦不是陛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又何需在前尘往事上斤斤计较。”刘瑞知道张汤打着借机给儒家乃至太子宫的文党颜异上眼药的心思。
要说谁是关中最引人注目的淮南王同党,恐怕除了受邀讲学的几名大儒,就只有任太子家令的文党最引人注目。
张汤虽在第一次科举里未进前十,可是他那出色的工作能力,卷生卷死的上进态度还是能在太子宫里与文党平分秋色。
不愧是历史上把颜异坑死后,还能对设计他的朱买臣等人进行反杀的存在。
刘瑞不介意张汤有点小心思,但是他很介意某些学派因一己之私而在这种事上搞出太多的小动作,导致关中平定叛乱后不好收场。
“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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