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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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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行说声泪俱下道:“四十年啊!”

“我为匈奴的强盛奉献了我的大半生。”中行说跪着伸出干枯的手,像是要承起某个神圣的东西:“我若是那中原小儿派来的卧底,何须花上几十年的功夫做这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而这正是汉人的狡诈之处。”颛渠阏氏拉住还想上前踹人的于单,正色道:“汉室以翁主为幌子,将你这蛇蝎心肠的阉人送到单于身边,就是为了源源不断地获得王庭的动向,以求在接下来的战争里击杀更多的匈奴人。”

颛渠阏氏分析得头头是道:“汉人无放牧之地,故其兵马甚弱,只能依靠地利围剿匈奴骑兵。”

“善。”军臣不喜女人翻到自己头上,但若能借此事扳倒伊稚斜与母阏氏,牺牲一个中行说也不算什么:“骑兵一旦离开边境,汉人的兵马便奈何不了咱。”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中行说身上,迟疑后缓缓问道:“你口口声声说忠于匈奴,忠于单于。可是你忠诚的是哪位单于?”

“是我这个碍眼的家伙,还是……”

军臣看向不远处的伊稚斜,大帐的当户们也是一副表情不善的模样,甚至有人拇指顶锷,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寒光。

“这只恶狼。”

军臣指向从未离开母阏氏的伊稚斜,故意嘲笑道:“我想说你是恶狼崽子,但是对阿囊而言,寄予厚望的儿子要是还是吃奶的崽子,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大帐内适时响起嘲讽的笑声,惹得母阏氏也反唇相讥道:“伊稚斜若是狼崽子,那么爱逞口舌之利的单于又算什么?”

母阏氏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上座的军臣,声音拔高道:“草原是以兵马而非口舌称王。”

“这话也原路奉还给阿囊。”军臣的声音一并拔高,厚到让人怀疑帐内存有回音:“草原上还没有靠母阏氏篡位成功的例子。”

军臣狠狠地拍了下大腿,警告道:“别忘了头曼单于的呼衍阏氏是什么下场。”

那个挑唆头曼把冒顿送去大月氏的阏氏最后与子女一起被弑父的冒顿残忍处死,若非头曼的颛渠阏氏,也就是冒顿的阿囊和头曼的爱妾同为呼衍氏的女儿,四大贵种之首的呼衍氏只怕要被冒顿处决半数人口。可即便是冒顿的阿囊出手阻拦,呼衍氏在冒顿当政的那几年也一直处于权力的边缘,直到冒顿去世,呼衍氏在老上攻打大月氏的战争里出了大力,他们的情况才有所好转,但也不到巅峰时的八成。

“是吗?”母阏氏很想说句“那不一定”,但是想到当下的处境,她还是生生咽下这口恶气,挑出儿媳的话语漏洞为次子脱罪:“颛渠阏氏说那阉人是大汉的细作,那么为了一个细作而挑唆单于怀疑兄弟,实在是让人怀疑呼衍氏的家风。”

因为呼衍氏与须卜氏的待遇问题,母阏氏从未正视这个儿媳,所以挑起她的错来也是得心应手:“在单于来前我就问了,颛渠阏氏和左贤王那么准地抓到伊稚斜和中行说的秘密会面,然后又说中行说是汉室派来的细作。”

母阏氏说着说着便笑出声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话漏洞百出,自相矛盾吗?依我看,这阉人要么是汉室弄来挑拨单于兄弟关系的,要么就是颛渠阏氏和于单在贼喊捉贼,试图除去单于的兄弟。”

“别忘了,中行说可是单于的人。比起在王庭之东的伊稚斜,颛渠阏氏与他相处的时间更多吧!”

这话在理。

罗姑比冷眼瞧着单于家的破事,不忘在母阏氏为伊稚斜辩解时拉下“偏架”:“本王也好奇中行说的效忠对象到底是谁。”

趴在地上的中行说嘴唇蠕动,昏昏沉沉的大脑缓慢运作,但却没能想出一个破局之策。

谎话的精髓是三分真,五分假,还有两分迎合奉承。

如若只有军臣在此,或是只用面对两个立场相似的人,那么中兴说完全不必如此头疼。

可现在不是面对有着同样立场的单于夫妇,而是面对单于一家和已经和母阏氏联手的左谷蠡王,然后还有立场不明的右贤王罗姑比在一旁虎视眈眈着。

这么个争锋相对,黄雀在后的情况,想全身而退是不大可能的。

亦或是说,中行说的下场只有两种——一,被军臣即刻处死;二,被上位的伊稚斜或最后坐大的罗姑比处死。

是的,你没听错。中行说一直觉得罗姑比有称王之心。虽然匈奴严格遵循冒顿制定的王位继承制,但是这种“严格”也是有时效性的。

天子,兵马强者当之,宁可有种耶!

中行说是燕地的宦官,读过的史书有且仅有流传最广的《公羊春秋》。可即便是他这样才疏学浅的人都很清楚祖宗家法大不过县官不如现管。

你说是祖宗之法?

他说祖宗已经死了。而且制法的是你的祖宗,不是我的。

同理,真要给匈奴编史,冒顿也应该是个太宗,而且还是杀了亲爹的太宗。

当然,要是从篡位的角度来看,罗姑比也可以称之为匈奴的司马懿或王莽——因为他的年龄与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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