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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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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还比较好搪塞些,方幼眠听着幔帐外面传来的模糊雨声,低声道, “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况夫君忙碌朝廷公事无暇分身,我不好打扰。”

她微微咬唇, 眸中散发深思,喻凛到底是什么时候察觉到弟弟妹妹来了京城,他怎么知道的?

他还知道多少事?

不会知道她要和离的事罢?

思及此,方幼眠心中无尽蔓延恐慌, 她最先想到的是和离,白日里弟弟妹妹来了京城, 喻凛晚上就知道了,他的消息竟然这么灵通。

莫不是喻凛在她身边派了人跟着?可她并没有察觉到啊, 这也说不准,毕竟她这位都督夫婿,身边高手如云。

尽管心中千思万绪, 方幼眠的表面依旧不露声色。

按兵不动才是正理, 且先看看喻凛的后招再说。

她的陈词周到, 令人感觉到规矩听话。

喻凛不想要她这样规矩懂事。

“可是眠眠我希望你能够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也与你说过, 我们夫妇一体,荣辱与共,你凡事学着依赖我好吗?”

依赖?

她生下来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人跟她说,学着依赖。

“”

“我是你的夫君,你凡事都藏在心里不同我讲,即便我八面玲珑,能够洞察万事,却也不知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告诉我,好吗,眠眠?”

他越发将她给拢紧,胸膛紧紧贴着方幼眠单薄的后背。

他的胸膛硬实温热,贴得比过往都要紧。

隔着薄薄的亵衣和中衣,方幼眠越发能够感觉到喻凛胸膛上的腹肌纹路。

心口那块地方,跳动有力。

他的伤势的确是全都好了。

所以,这不是发高热神志不清说出来的话。

可喻凛身上很热,他说话时,低沉的嗓音萦绕在她的耳畔,呼吸悉数喷洒到她的耳廓,有点痒,但还能够忍受。

“眠眠,你怎么不说话?”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甚至还打起了雷。

“夫君要我说什么?”方幼眠持续选择装傻。

喻凛岂会听不出来,他蹭了蹭她的后颈,这一次的痒方幼眠有些受不了,她瑟缩着肩膀,“”

喻凛越发将她给抱住了,“我想要你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不要总是把事情藏在心里,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同我讲,不论是好的亦或是坏的。”

“你总是沉默,让我无奈。”他把话挑得越发明白。

在今夜里,似乎就要她的一句准话。

方幼眠哀叹一声,平心而论,她做不到。

尝试信任一个人,依赖的意思,是全身心依靠他。

依靠一个男人么?

且不说姨娘罢,就说她游走在蜀地之时,亲眼所见那些活生生的例子。

全身心依附男人的下场是什么?

花娘为了一个男人赚钱束脩,那个男的高中之后便将她抛弃了,当初将她捧在手心里,甜言蜜语说得多好听,此生非她不要,相信她出淤泥而不染。

后来呢,后来骂她是娼妓,说她痴心妄想。

方幼眠给姑娘们送胭脂,见到那个花娘一直在哭,哭得肝肠寸断,砸了两人曾经相好时所做的物件。

巷子里卖豆腐的盛小娘,面黄肌瘦,粗布麻衣,既能做豆腐,又能卖鱼杀鱼,比那条巷街的男人都要强上百倍,众人都夸她厉害,一个人拖养着夫君孩子。

谁能想到她曾经也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曾经是平阳那边的富户姑娘,就因为被男人迷了眼睛,家里觉得她要嫁的男人不成器,并不同意她嫁,另外给她相看婚事。

可盛姑娘不愿意,她跟着男人私奔了。

她的郎君最后也辜负了她,科举没中,回来之后整日吃酒撒泼,家里能典当的东西都典当光了,男人还是烂醉如泥,没办法,两人有了孩子,即便大人不吃,襁褓当中的孩子总要吃的。

盛姑娘跟着隔壁院的婆子学做豆腐,又捕鱼杀鱼,渐渐什么事都会做了。

可恨她的郎君,拿着她的银钱,享受她的供养,还觉得她抛头露面,当街捉她回去,盛姑娘不愿意,那男人居然对着她动手,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上了公堂。

再意外的是,那男人只用道了几句歉,盛姑娘还得给他出钱周全体面,方幼眠不明白县令是怎么判的,只知道世道之下女子艰难。

盛姑娘有一段时日没出去赚钱,那男人没有花销的银钱,又开始打她。

盛小娘的名号,也是她男人为了羞辱她,叫出来的称呼,渐渐传开了。

后来她又出去卖豆腐杀鱼赚钱,本以为她的夫郎回心转意,谁知竟然在外面养了人。

方幼眠听着都不忍唏嘘。

她当时帮着盛小娘送过鱼,她一眼看穿方幼眠是个姑娘,跟她说以后别信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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